黄女士和女儿清理渔网。

日前，当记者来到盐田老墟镇下渔村，走到中心街时，看到一名妇女和一个年轻女子正拿着剪刀剪渔网。

“请问为什么要剪这渔网？”记者问道。

“渔网烂的洞太多，不能用了，就要扔掉。”妇女一边剪一边回答说。她自称姓黄，年轻的姑娘是她女儿。“现在出海打鱼，不但苦，而且挣不到什么钱。”黄女士说，“你看，这是一百米的三层网，三四百块钱一张，只能用三四次就会被弄得很烂，不能再用了。”

正说着，一名年轻人走过来，“这是我儿子小曾，经常出海的。”年轻人对我说，他们出海一般是几家人一起，开一条大船，要10个人左右，然后拖4条小船。一般是晚上3点多出海，到近一点的吉澳岛附近海域，远一点到平洲岛海域，到捕鱼地点后，人从大船下到小船上，然后把小船开到岸边，把网沿着海岸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开始放，一般要放三四十张网。放网的时候，船不开灯，网入水时要松，也就是不要扯的太紧，因是三层网，两边层短，中间层长还好说，要是单层的就更要讲究这个，一定要松，因为扯的太紧网也就绷得太紧了，粘网捕鱼是靠鱼撞上以后不停地翻滚就会越来越结实，太紧的话只要一使劲就撕破网跑了。放完网后，将船开走一段距离。开始“敲鱼”，就是用竹竿敲打水面或扔石头让鱼窜动起来，起到“赶鱼”作用，让鱼往岸边游。一般要弄两个小时左右，然后再开船到放网的地方去收网，收网的时候一定要拾着网的顶梗，也就是两个漂之间的那根没有网线的绳，一扣一扣地挽好。一般10点多到11点才能回到避风塘这边。

“现在捕鱼实在太难了，一个晚上下来，好的时候还能赚个两百多，一般都是挣一百多，碰到不好的时候，三四十张网上，一条鱼都没有！不但白搭了船费、油费，十个人也白白辛苦！看到空荡荡的渔网时，大家都是欲哭无泪。”小曾说着提起渔网，“你看，这破的地方，就是被石头、树枝还有垃圾等挂破的，真正鱼弄破的不多。不过，现在对渔网破坏最大的是一种拖船，拖船也是一种捕鱼的船，但拖船捕鱼的时候，会把我们下的渔网绞烂、弄破，不但鱼没捕到，连网都给搭上了。”

“现在这个季节能捕到什么鱼？”听到记者这样问，小曾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，“这个威仔比较在行，问他。”被称作威仔的叫许马泉，他笑呵呵地说，这个季节主要是冬蟹和鱿鱼。“鱿鱼？鱿鱼不是夏天五六月份有吗？”我疑惑地问，因为我6月份时曾出海夜钓，钓的就是鱿鱼。

听到我这么一说，威仔哈哈大笑，说那是“吹筒仔”，也叫墨鱼，它的身体呈椭圆形，尾部曲线比较圆润，体内有硬骨（海螵蛸）。而鱿鱼，要比“吹筒仔”大一点，身体细长，尾部呈倒三角形，体内无硬骨。普通人很难分清墨鱼和鱿鱼，是因为它们都有十个小爪，都有墨斗。我听后恍然大悟。

说起渔民的生活，威仔说，下渔村的本地渔民基本上都不出海了。目前在盐田下渔村出海的，基本上都是汕尾一带的人，和下渔村多多少少有些亲戚关系（下渔村讲的鹤佬话和汕尾一带讲的一样的）。“那为什么不在汕尾老家那边打鱼？要跑这么远？”“汕尾那边的海浪大、风大，危险就大，深圳这边浪小、风小，危险小一点。为了安全，都是找风险小的地方。”

记者 贾少强 文/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