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城市品质提升行动为契机,龙华区观湖街道辖区一批古树、古建筑、古村重获新生——该街道新田社区吉坑古樟树街心公园日前正式投入使用;松元厦社区有着百年历史的古风水塘由“臭水塘”变身为“风景塘”,与此前已整治一新的古碉楼广场、陈氏宗祠连为一体,成为当地最具客家风情和人文品味的景观。
这样的新闻,让人对“城市品质”这个词有了更深的理解。说到城市品质提升,很多人下意识想到的可能是更开阔的马路、更时尚的街景,更整齐划一的公共设施……总之,往往更多地跟现代化气息有关,跟新潮有关,透着一种权力美学的意味。一些地方为了提高所谓城市品质,对城市绿化树的品种进行反复折腾,甚至将拆除全部报刊亭当成一项政绩等,类似这样的报道并不少见。这无疑是对城市固有的文化生态的一种破坏。
而龙华区观湖街道的上述做法让我们看到,城市品质不仅仅是向前的也可以是向“后”的,不仅仅是新的也可以是“旧”的。换句话说,我们也可以向历史、向记忆要城市品质。甚至可以认定,真正有韵味的城市品质,不能缺少历史的底蕴,不能缺少一种具有时间纵深感的沧桑之美。
是的,岁月深处,还有另一个农耕文明里的深圳。毫无疑问,深圳如果只剩下了越来越高大气派的现代化建筑,而找不到多少古树、古建筑抑或古村落,终究会显得有几分单薄。即使香港那样的国际化都市,也不仅仅是一座钢筋水泥森林,在那里,你一不小心就会和被悉心保护的古迹遗存相遇,从而感受到城市时尚现代的另一面。
说到这里,还可以顺便来看看香港的相关保护经验。香港对传统建筑进行分级保护,一级必须保存,二级可以选择性保留,三级可拆除但也要做一些相应记录。对深圳来说,那些未能进入各级文物保护名单的历史遗迹,除一部分必须拆除外,另一部分如何通过城市品质提升的途径来善加利用,更好地保护城市的记忆与乡愁,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话题——“沧桑”也是一种城市品质,应进一步成为我们的共识。